森林爱人与森林姑娘

愿你当我的森林爱人,我是你的森林姑娘。

艾莉亚 x 詹德利

【同人翻译】锤子与石头/Hammer and Stone

配对:艾莉亚x詹德利

作者:acornsandravens

译者前言: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一篇gendrya,它描述出了詹丫的某种本质——那种蓬勃、坚韧的生命力。像废墟瓦砾间生长出的一朵小花,或者满身泥垢、却健行无比的马驹。本章涉及部分M级描写,祝大家阅读愉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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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户外举行仪式,站在一棵古老的神圣的树上交合。这样你和你的爱人积聚起来的能量就会在高潮时被传送到树干上——传递到另一个世界,传递给众神。” 

——莎拉·安妮·劳利斯,传统巫术中的魔法 

*** 

艾莉亚用牙齿扯下破旧的手套,指尖轻抚粗糙的木脸。树液已然干涸,冻成一条条黑色的僵纹,尽管春天即将归来,但它的枝干却没有绿意萦绕,更不见新发红芽。 

它就像她脚下的白雪一样嶙峋而贫瘠,艾莉亚强忍住哀伤。她曾和父亲在树荫下祈祷,又曾和兄弟们爬入树枝的怀抱。连心树也没能在劫掠与肆冬中幸免,这令她感到痛苦。“它快死了,”她平静地说,把前额贴在树干上,眨眨眼睛,敛住了自己倔强的泪水。 

北境死了,等心树再次回到神林的土地,她会是唯一的见证人。再过几十年,临冬城将一无所剩,只有散叶残枝,风雪碾过散落的败墟废石,其上覆着一层苔藓。“你怎么知道?”詹德利问,赤手触碰枯干的树液,那树液在根处凝结,犹如干涸的陈年旧血。 

“这里的一切都死了。”她绝望地说,“它不像其他树一样醒着,明白吗?它们在阳光最茁壮处发芽,如果我折断一根树枝,树液会像水一样流动。” 

他轻柔地把手伸到他们的头顶,触碰一根脆弱的树枝。他一碰,它就碎成粉末,像灰烬一样白。 

艾莉亚背过身去,遮住自己的脸,她不知道自己想躲谁——是那棵双目失明的心树,还是詹德利那会意而怜悯的眼神。“我们可以给它带来水。或者把鱼头埋在它的根部,就像花园里那样。”他建议道,但他不是农民,况且有这么多新鲜融雪,艾莉亚不觉得还需要水。 

她想这棵特别的树大概吸饱了新水。 

“我认为这无关紧要,”她叹息,“它不像一棵普通的树。心树是特别的,神圣的。它的死亡不仅仅因为缺水。”她告诉他,把手掌放在磨损的木头脸颊上。 

她必须亲眼看看临冬城还剩下些什么,但现在她怀疑回到这里也许根本就是一个错误。她已经受够了心痛,一路走来,抱着有一天北境会重筑高墙的渺茫希望,眼看已经没有几件能重建的东西,她几乎无法承受。还有足够的石头可以抢修,但是所有的人都走了,她和詹德利只能是杯水车薪。没有人的城堡有什么意义?自从他们绕过塞尔温城堡和它的波顿旗帜,就再也没见过半个人影。 

在临冬城的废墟上,还有几面破烂不堪的粉色旗子,随着凛冬往返,也褪成了血污的白色,她把它们从帷幔上撕下,付之一炬。有人重建了屋顶和大门——波顿,她想,怒火中烧——但风刮掉了大门的铰链,厚重的积雪令匆匆忙忙的修缮无以为续。 

艾莉亚感到一阵强烈的自豪,凛冬将至,谁也不敢在守在毫不设防的废境之墟。 

如果临冬城要死去,她想,就让它像心树那样死去吧。让它的尸体被苔藓和腐烂带走,就像她祖先的骸骨一样。若不是野蛮的波顿人劫掠了墓室,他们还安然地长眠墓窖。不管他们有没有,她疯狂地想着。之前的史塔克们早已离世,如果她的双手还能收集他们的尸骨,如果她还有力量挥舞宝剑,他们的安宁也就不会再受到波顿的侵扰。 

“难道没有一个……某种……牧师吗?”詹德利满怀希望地问,艾莉亚摇摇头。 

“没有。只有风能替旧神说话。”虽然她知道,如果方圆百里有任何一个修士,可耻的是,她会毫不犹豫地请求帮助,她愿意担上冒犯旧神的风险,只要有人能救这棵树。 

“那么我们可以刻一张新的脸,做一棵新的心树。”他坚持道,他向自己从未侍奉的神明许下承诺,她不禁为此莞尔。对她而言,艾莉亚想,他说话时看着她的眼神,让她的心怦怦直跳,好像她就是他的最后一棵心树。“我对凿子不如锤子那样称手,不过还能对付两只眼睛和一张嘴。你的剑很精巧。你可以做鼻子。”他轻轻地抓住她厚重的毛皮斗篷,把她拉近。 

“鼻子?这是最难的部分。”她抱怨道。他的指尖拂过她的指尖,寒冷将她冻红,被空气冻得有些麻木。他顺着艾莉亚脸颊的轮廓,一直触到她的眼睛。他拭去灰眼的一滴冷泪,她将睫毛轻轻合上了。 

“你会做得很好,”他告诉她。“你可以仿照我的。” 

她哼了一声。“那个丑东西?我不想再让鱼梁木变成你的样子,这是谋杀,詹德利。它们已经够难看了。” 

“你以前可对我的鼻子没什么疑问,”他嘲笑,用鼻子蹭着她的脖颈,他的呼吸让她的脊椎发麻,如此温暖,暖意蔓延到她的腿间。他擅长唤醒这个地方,用一个词,一个眼神,或者一次触碰。 

尽管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,逗弄她,但艾莉亚还是相当清醒。在另一种人生中,他们可能已经在这棵树前结了婚。但他一出生是就是半个大陆外的私生子,而此时此地,只有乌鸦和鱼梁木在此见证,他也没有能为她披上的斗篷。没有一个史塔克里还会在乎她嫁给了谁,而且,她苦笑着想,也没有睡觉的姑娘了。 

他们第一次躺在一起的时候,他犹豫地问她是否想在早上找个主教。他知道她从来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妻子。艾莉亚不想完成出生以来众人加诸的期待;她也无意为政治联盟创造贵族继承人。但他还是提出了建议,因为他是詹德利,而这是一件关乎荣誉的事。 

“我们没有多余的银子,”她把头靠在他胸前,对他说,“我不在乎我的贞操,正好别人也不在乎,所以我们还是省点钱吧。”三叉戟河以北也找不到一个修士,事情就这么解决了。虽然她有几个晚上想过这个问题,当时他睡在她旁边,一只手抱着她,另一只手握着他的剑柄。 

她从不想做任何男人的妻子,但是如果她要发誓的话,她一定要在这里,和他一起发誓,让世界上所有的神都看到她的誓言。那么,让他们看看吧,她决定,如果这双眼睛还能看得见。 

当她触碰他时,他回应了。他的嘴唇是她现在唯一需要的家,他唇齿间的有力回应是一种宽慰,不管发生了什么,她总会拥有这一样事物。让七神,红神,千面之神,甚至是旧神,诸神保佑想从她这里夺走的它的人。 

“如果你讨厌星星,我就为你把它们摘下来,”她允诺道,他吮吸着她的脖颈,解开她衬衣的布带。“我愿意和一百条龙战斗。我要一桶一桶地把大海清空。”她在他的嘴唇上喘气,“我——我不想要城堡。我不需要城堡。只有你。我爱你,”她第一千次告诉他,这些话经过练习和训练后很容易就脱口而出。“我不会离开你的。我应该让你去找来主教,当你问我是否——” 

“我爱你。”詹德利打断了她的话。他说话时总是很认真,就像他用剑指着自己在发誓,他的嘴唇贴着她的耳朵,粗声地宣誓。她的脚趾,冰冷的指尖,以及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一切。“我们不需要修士、见证者或其他什么人来告诉我们这是真的。” 

“我们不需要,但也许你会喜欢。你说得对,没关系。我会爱你,我会和你在一起,我会对你好,不管发生什么。”她反反复复地说着,控制不住自己。“我想让你知道。万一我们——如果我们不——"艾莉亚说不下去了。她不想,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害怕。既然她过去的一切都死在了她的面前,那现在和他又会有什么不同呢? 

詹德利关切地低头看着她。她知道自己的眼睛可能是湿的,所以她努力不眨眼,以免眼泪掉下来。 

感觉有一点像被碾碎,感觉爱上了一个人。 

他捧起她的脸颊,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无可救药的脆弱。“我们不会死的,艾莉亚。”他激烈地说,她钦佩他的信念,她几乎相信了这个谎言。“相信我。”詹德利说,他的吻凌乱而绝望,好像他可以用嘴唇说服她。或许他也需要被说服,因为他用抱着她的模样相当急迫。 

“我一直都是。”她告诉他,紧紧地抱住他。 

临冬城很重要。她毕生不会忘记她的家或者她的家人——无论如何挣扎,无论万水横隔,她从未遗忘。无论想起多少伤痛,她都会记得。但在那个清晰的时刻,最重要的只有他们两个。他们还活着,他们在一起,有一天史塔克会再次统治这个地方。她相信他,他说他们不会死的。 

他们要重新屹立。 

他替她脱下马裤,落下的吻温柔而迫切。她差点想换一条简单的裙子,因为她冻出一身鸡皮疙瘩,在他解开绳带时战栗不已。 

“快点。冷得很,”她抱怨道。她看着他,专注于他的工作,直到她的手滑到他的手旁边时,她浑身发抖,无法停止期待。她用手指缠住他的身体,不耐烦地推开他的里衣时,他似乎突然无法集中注意力。他们以前已经做过很多次了,但现在这是一种不同的需求。 

他轻而易举地抱起她,用强壮的手臂把她撑在身后的树上。苦涩的空气掠过她裸露的皮肤,直到他走近她,吻住她,他的斗篷用温暖毛皮衬里覆住她。她被钉在树上,完全听凭摆布,但这是詹德利,她不觉得脆弱。她感觉到他温暖的皮肤,粗糙的树皮在另一侧,当他进入时,她的手指凌乱地扑棱着。 

之后,寒冷,但快速。他的呼吸停滞了,在她脖颈上短暂地喘息,像点燃一束火焰那样点燃她。她把头往后一仰,任他品尝,祈祷他的嘴唇落在她的嘴唇上,或者同时落在不止一个地方。 

艾莉亚的两腿有力地搂着他,在他动作时,她推搡扭动,然后他将艾莉亚的背部紧紧抵在树干上,一只手抓住她的后腰作为杠杆。它是绝望的,挣扎的,凶猛的,但同时又是细腻的,温柔的。她无法靠近他,无法让他深入她的内心。她萦乱的吐吸雾化了空气,冻结在詹德利斗篷兜帽周围的毛皮里,但她觉得热得像火,血管里有某种东西正在熔化,一阵令人头晕目眩、迷失方向的旋转,让她紧紧闭上眼睛,以图停止旋转。 

席卷她,冲刷她。她感到有一股力量向上卷起,像烟雾一样涌进了身体。她的每一种感官都随之倍增、无限扩张。她能闻到身下的泥土、雪、溢出的鲜血、烧焦的木头和冰冻的花岗岩的苦味;树叶发芽、生长、死亡、腐烂了一千年。风吹过鱼梁木树枝发出的沙沙声,远处渡鸦的叫声,汇合成了雷鸣般的高潮,当她攀上顶峰,又从她头顶上倾泻坠落。风吹碎她的眼睛,她睁开,带着一种朦胧的、半明半暗的想法,她想看看他的脸。 

艾莉亚只看见光从他们周围倾泻而下,詹德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,蓝灰相间,就像他们周围与天空相接的废墟上的石头。 

她对着他炽热的嘴唇喘息,啜饮着永恒、死亡和新生的味道。她模模糊糊地感到他的双臂抱着她的地方在颤抖,他对着她发抖,他那粗砺的呼吸声是这个沉寂世界里唯一的声音。 

他们就这样停留了了一会儿,然后慢慢地,她的一只脚触到了地面,与鱼梁木的根部深深纠缠在一起。她的身体从身后的树上滑下来,他发出颤抖般的叹息,给了她最后一个甜蜜的吻。他的缺席是严重的。没有了他的体温和毛皮斗篷的温暖,寒冷的空气又爬回她身上,她大腿上那团湿漉漉的地方冰冷发凉,她迅速穿上衣服以驱赶寒意。 

他们花了一些时间,才找到埋在积雪下的墓窖入口。这条通道被一堆残骸所掩埋,但他们还是把它挖了出来。尽管里面散落着零星的骨骼和头骨,但这里干燥、安静,比他们这几个月来睡的任何地方都更加温暖。他们生了一堆小火,在两根柱子之间铺上睡觉用的毛皮。那天晚上,他们睡在一起,艾莉亚祖先的石雕脸庞注目着他们。在他们头顶,它们静止、纯洁,在月光下,被毁坏的一切返璞归真。如此宁静。 

雪下,生命在激荡。 

“我们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,”他告诉她,那是他们在临冬城地下墓室的最后一夜。“我们可以掉头,往南走。去谷底,去河间地或者该死的多恩,我不在乎去哪儿。如果你愿意住在那里,我们可以去白港,然后坐船去厄斯索斯。” 

最后,他们尽可能快地向北走了;随着冬天的离去,冰消雪融。他们终于到达长城,冰墙正在哭泣,微弱的阳光在这个巨大的建筑上闪烁着,就像被切割成了水晶。詹德利不得不帮她从马上下来,但他是对的,他们做到了。哪怕从她早上开始不适,让他多担心这趟旅行。 

他们的女儿出生黑城堡,在一个寒冷、但晴朗的春日,那时太阳正高悬天穹。经过几个小时的痛苦和挣扎,她终于躺在妈妈的胸口上,小小的,强壮的,伴随着第一声呼吸发出啼哭。 

尽管,他们谁也不知道,就在这一刻,在南方好几里远的地方,有一棵倔强多节的老树在流血,第一片五角形的叶子正在绽放。 

end

(ps:大家产詹丫粮时记得带上gendrya这个tag,不然容易被漏掉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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