森林爱人与森林姑娘

愿你当我的森林爱人,我是你的森林姑娘。

艾莉亚 x 詹德利

【同人翻译】DIG/争辩

配对:詹德利x艾莉亚

作者:acornsandravens

译者前言:如果你喜欢原作向的詹丫甜文,那么这一篇一定是不容错过的上乘佳作。箭在弦上的张力,原汁原味的xxj斗嘴,原作情歌的巧妙嵌入,读起来非常有趣。


***

当他们一起渡海出游时,没有任何人对此表达了讶异。其实他们从没有达成过一致意见,但这并不妨碍最终的结果。咂点小酒后最适宜讨论细节,只要他们其中有一个人专注酒盏,争论也会趋于较温和。

“我们得说你是我妹妹。”詹德利宣布。他一定知道这个主意会有多受欢迎,在她来得及踹中他的胫骨前,他早已缩回了桌子下的脚。

“你为什么总想把我变成你的妹妹?”她责难道,手里拿着一瓶酒。他可能忘记了蜜桃客栈那档子事,可她没有。她仍会感到刺痛,仍然认为他非常愚蠢。她刚溜下码头,在铁匠铺里找到他,他就又跳了起来,坚持说如果她想和他一起走,她就必须冒充他的妹妹。在艾莉亚经历过的所有事情中,扮成詹德利的妹妹是最糟糕的一件。

幸运的是,这里没人在意铁匠和谁分享一个屋檐。但很显然,詹德利没有放弃会在某个地方被嚼舌根的想法。

“艾莉亚,人们会问为什么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单独出门旅行。要是他们以为我把你偷走了呢?”

“你偷不走我,”她争辩道。“你遇到过多少人,他们中又有多少人有这种想法?只有你一个。”

这不是侮辱,但她把它说得像一种侮辱。

“你就会。”

“我不觉得只有绑架才能让姑娘和男人一块儿旅行。这很实用。两对眼睛总比一双好。”

“为什么我们需要两对眼睛呢?”他问道,紧紧地攥着他的麦酒角杯,在他的顽固的正义感下,它很可能要裂开了。“因为路上到处都是强奸犯、土匪和各种各样的强盗。战争把他们像虫子一样赶出了原木。谨慎并非坏事,艾莉亚。”

“假装成你妹妹算哪门子的谨慎?这并不能阻止任何人抢劫我们。”如果他坚持和她争论,他至少该在一壶啤酒和半瓶葡萄酒之后挑一点管事的食物填肚子。

“这就是。”

“得了,横竖我都不会假装是你妹。”她冷笑道。

詹德利似乎对她的决心不以为意。“行吧,那你可以装做我的妻子。”

艾莉亚眯起眼睛看着他,想弄清他有多严肃。这看起来不像是虚张声势。也许是葡萄酒的原因,但她找不出理由,这是个糟糕的主意,但她确信里头还有更多的缘由。詹德利坐在那里,看上去相当得意,好像找到了让她屈服的办法。绝不。

她耸耸肩。“好的。”

诚然,她从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妻子,但不知怎的,做詹德利的妻子似乎比做他的妹妹更容易接受。如果他继续坚持那套愚蠢的礼仪观念,那么,这份妥协可以算作她的胜利。尽管在他俩一直以来的争论史中,从来没有人真正赢得过胜利。

***

在他们醉醺醺里的酒后计划里,并没有人告诉他们,假扮夫妻可以节省一匹马。

“这些强奸犯和强盗都到哪儿去了,丈夫?我以为他们会像木头下面的虫子一样成群结队。但我只看见了树和咬人苍蝇。”

他们已经旅行了三天了,詹德利的陪伴并不很令人愉快。

“那么,你为什么不干脆翻过石头,找些虫子当晚饭呢?这样我就有更多的面包了。”

“这不是该对你的妻子或姐妹说的话。”艾莉亚想起了珊莎。她也许该叫珊莎去吃虫子,这听起来相当可怕,像是艾莉亚会做的事。詹德利从来不吃虫子,即使当他们还是国王大道上饥肠辘辘的小孩儿时。现在他更不会了,但她努力在其他方面影响他。

“因为你两者都不是,我的夫人。”

“是吗?我记得我同时是这两者。这就让你成了一个坦格利安。”

“那么,这也会使你成为坦格利安。”他固执地回答。

这是亲密无间的顶点了,他们纵马穿过森林,交换着孩子气的拌嘴。她想热派是不是还住在他们分别时的那个小酒馆。或着是否还活着,这是个更好的问题。当詹德利喜怒无常的时候,她不介意找其他人聊聊。

他倒精神抖擞。他和大牛这个绰号倒十分相称,喜怒无常,用犄角猛撞着栅栏,想看看能不能把它撞得稀烂。

艾莉亚并不理解他的感受。如果他想让整段旅程都变得艰难,他一开始没必要同意艾莉亚的要求。不过,在马鞍上颠簸了三天后,如果他俩看上去随时想要掐死对方,这或许会让他们的婚姻显得更有说服力。

她只知道他晚上睡得不好。他们挨得很近,既是为了分享温暖,也是为了让别人相信他们的谎言。嗯,真的,他们轮流“睡觉”。晚上他们俩都各自醒了好多次,她不知道他们怎么没在马鞍上打盹,任由坐骑带着主人四处游荡。其余的休息时间里,詹德利都僵在她身边,像一块铁板,咬紧牙关,盯着炉火,好像要跟火搏斗似的。这可能会惹得人发脾气。

过了一个半星期,他们才到达他们原计划的第一家客栈。天气足以露营扎寨时,没有必要浪费钱,只需要停几站补充食物,享受一顿热饭(她想詹德利还要再喝点啤酒),就能大大地提高士气。

他渐渐不像先前那样脾气暴躁了,只是看上去仍然疲倦不已。她尽量不去惹恼他,但他们总处得像铁片划过玻璃。他们太相似了,对彼此的情绪太敏感、太共鸣。她只要看他面呈怒色,就会怒火中烧。当他们到达旅馆时,她就像只急躁的獾鼠,要和这头大牛一较高下。

***

房间很便宜。床褥的一角渗色且泛油,但詹德利猜这对他毫无影响,他又不会睡在上面。在森林里颠簸了一周多之后,任何一个有火炉和家具的房间在他看来都形同宫殿。不过地板更适合他,今晚他或许得和几只耗子挤一挤。

如果没有艾莉亚在身边,如果没有她在他身边轻声呼吸,詹德利兴许还能睡个好觉。他宁愿她打呼噜,也不愿让她发出心满意足的安静呼吸,那种细小的喃喃细语,在他耳里过分地诱人。有几个晚上,她带上了哭腔,那是最糟糕的,他知道她在做噩梦,但当她离他那么近,又那么温暖,还发出那样的声音时,这让他变硬了,他确信这意味着自己彻彻底底堕落了。

为什么她就不能扮作他的妹妹呢?这样一来,他们俩的关系就完全正常了。艾莉亚同意这场闹剧时,肯定没想过要在外人面前乔扮夫妻。当他们走进小镇时,詹德利必须比平时更靠近她,而她一直转头看,好像不明白他为什么在那里。她径直踏入客栈,去问过夜的屋子,尽管她应该让“丈夫”来处理这类事。当她讨价还价时,他把手放在她的腰上,他感到她浑身僵硬,但艾莉亚至少记得没去询问他这是为什么。

“嗯,至少床上用品是干净的。”她说着,把破旧的毯子拉起来。那是一种模糊的、难以描述的灰色,也许曾经是蓝色的。至少他不必听她抱怨跳蚤整晚咬她了。艾莉亚似乎持有一种观念,这里的黑苍蝇多得像粥里的豌豆,而这都是他一个人的责任。

“有澡堂吗?”她吐气,扔下背包。

“有个小的,我们从马厩出来时路过的。”

她也疲惫不堪,洗个澡也许对他们俩都有好处,路尘街土弄得她蓬头垢面,他连同指关节都黑黢黢了。

“你想先去吗?”她问道,打开外衫的前襟,露出里面穿的薄衬衫。

“什么?”他完全忘记了谈话的内容,不知道她下面还有什么。

“去洗澡?”

“不,你去吧。我来收拾我们的东西;看看我是不是找不到吃的了。”

艾莉亚点点头,然后停了下来。“等等。丈夫和妻子该一起洗澡吗?”她脸颊的尘垢略略泛红。

当他恢复说话的能力后,他如实回答了她。“我不知道。”

他没有妻子,也没学过这类东西。虽然和女人一起洗澡听着就很诱人——湿润的皮肤,光滑的皮肤,温热曲线上滑过的肥皂——但和艾莉亚一起洗澡的想法比战争更让他恐惧不已。“如果他们这么做了,我怀疑目的不是洗澡,我的小姐。”

出于老习惯,詹德利补充上最后一句敬语,他立刻有些退缩。艾莉亚不喜欢这样,他这样做通常是为了逗她生气。

但这次她只是耸了耸肩,竭力装出一副与实际不符合的轻松模样。“哦。好吧,只要我们分开去不会显得怪怪的……”

“我觉得不会。”

“那就很好。”她厉声说。

“是的,很好。”他咬着牙齿,摸不清自己的语气怎么突然改变了。艾莉亚怒气冲冲地抓起换洗衣服,消失在门厅里。留下詹德利满脑子都关于艾莉亚和洗澡,两件事一起在他的脑子里搅和。至少他不像他以为的那样堕落。如果他真的堕落了,他会告诉她他们应该一起洗澡,尽管他不清楚自己是否会为此后悔。

客栈为他们提供了晚餐;詹德利怀疑是上一位客人吃剩的。一块干的、粘乎乎的羊腿肉、一条厚厚的燕麦面包和几片煮熟的萝卜。他还买了一小罐麦酒,他可以把整罐都喝光,然后今晚就能睡得很香。

他等艾莉亚回来才吃,虽然他已经喝过麦芽酒了。是苦涩的铁锈味,但总比强过他无法忍受的致幻美酒。

艾莉亚洗澡回来了,出于防寒,她身上裹着一大堆衣服。她站在炉火旁,在他身边转悠,固执地沉默着,一言不发地吃饭。她用了他带来的肥皂,熟悉的草药味模糊了他的感官。这是一种熟悉的气味,但在揉在她的皮肤上却散发出另一种味道,刺激、甜美、令人分心。

他想知道她身上是不是到处都有他的味道。他想亲亲她,品尝她,弄清艾莉亚那样挠人心扉的呼吸声究竟从哪儿来的。

你永远也不会知道,他愤怒地警告自己。

他强迫自己拿了一份食物,但他没有咀嚼,几乎难以下咽。他吞下一大口啤酒,把剩下的全留给了艾莉亚。

他淋到皮肤发皱,搓到皮肤刺痛。如果那个收铜钱的家伙没来敲门催人,他可能会在澡堂呆上一整夜。詹德利胡乱地用毛巾擦干身子,真希望他没有那么匆忙,那样他就把更暖和的衣服带上了。日落西山,气温愈发寒冷砭骨,在回房间的那一小段路里,他非常想念澡堂里的温度。

当他扎头发的时候,他的发梢起码有一半被冻住了。他思念着火炉,等看到炉膛里的余烬还在炽热地燃烧着,不由地松了一口气。

“我还以为你抛下我了呢。”艾莉亚在床上说,他们之间的宿怨似乎被暂时遗忘了。她的本意是玩笑,但是当她谈到有人要离开她的时候,她的眼睛毫不幽默,令他觉得自己像个可怕的傻瓜。这几天他们相处的时间太少了,他不知道如何该在她身边表现了,这不是她的错。

因此,他没有感到这番话语在贬辱自己的名誉,他只是摇了摇头。“我不会离开你的,艾莉亚。”

“我很高兴。”她的微笑几乎像个含羞少女。她坐在床上,穿着换洗的衣服,头发蓬松,也许今晚还梳了头,她又朝他微笑了,这是件好事。

“我也是。”詹德利又往火上扔了一根圆木,靠着取暖,他往潮湿的衬衫深处耸了耸肩取暖。

“如果你觉得冷,就到被子下面来。”艾莉亚在他身后叫道,当他转身时,她正拎起一边毯子。

“我已经在这里为自己安排了一个过夜的地方。别为我担心,火炉边很暖和。”他告诉她。

“别犯傻。这是我们这周看到的第一张床,我知道你几乎没有睡好觉。”她说。“另外,如果客栈老板进来看见我在这儿,而我丈夫睡在地板上,这像什么话?”

“他会认为我惹恼你了。”

“如果你坚持睡在地板上,你就是在找麻烦,詹德利。我们花了一大笔钱买了这个房间,还有足够两个人睡的床。”

"艾莉亚,这地板比我睡过的许多地方都要舒服。”他知道她也经历过更糟的情况。赫伦堡的臭泥笼子,混着尿血气味的死亡腐臭,那是始终笼罩他的阴影。

他正把毛皮在相中的位置抖开,一仰头,艾莉亚正赤脚站在他身边。“这些地板真够冻的。我希望你能好受点,这会儿床已经开始凉了。”她抱怨道,双手叉腰,把衣襟拉扯得更紧,薄得几乎能看穿她的胸部,但在此时此刻,她压根儿没有留意自己是怎么装在衣服里的。

她钻进了他铺好的皮毛里,挨着他,对里面的柔软和温暖发出心满意足的叹息。

"艾莉亚,去睡觉。"

“你去睡床。如果这里像你说得那么好,那我睡地板。”

詹德利掀起皮草的一角,想拍平她弄皱的部分。“请不要固执己见。”

艾莉亚只是在笑,也许在嘲笑他竟然说她固执,但詹德利不为所动。倒霉的是,她完全知道如何打动他。她总是有办法。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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