森林爱人与森林姑娘

愿你当我的森林爱人,我是你的森林姑娘。

艾莉亚 x 詹德利

【同人翻译】And All Was Quiet/万籁俱寂(下)

艾莉亚/詹德利。

一个有点悲伤、但又非常治愈的故事。

***

詹德利走后,艾莉亚再也找不到溜出城堡的理由。她把自己关在房间的四面墙里,只偶尔和她的兄弟姐妹在大厅里吃饭。

她比任何时候都更想念琼恩。城堡里到处都有他的影子。

一天早上,她拿出缝衣针;她已经好几个月没碰过它了。她用手指抚摸着刀锋,想起了詹德利在战斗结束后对她说的话。

“你不再是杀手了。”

她用手指摸了摸剑柄,想起琼恩的微笑。她把它藏在床脚的木箱底。

晚上,她想起自己半年前对珊莎怒吼的话。

你若赶逐他,我就随他去。

这是一件很容易威胁、但很难付诸行动的事情。离开临冬城意味着离开父亲和哥哥的坟墓,意味着把关于琼恩·雪诺的所有记忆都埋藏在城堡里。

所以她留下了。

白天越来越长,空气越来越暖和,她留在这里,尽力帮助珊莎处理城堡的事务。她看着男人们在院子里训练,想要加入,但一想到要把缝衣针从储藏室里挖出来,她就被吓住了。思绪只堪堪触及,她也受不了了,无论她多么想再一次随剑起舞,这都让她想起了那场战斗,他们战胜异鬼、战胜死亡,但却永远地失去了琼恩。

他们会写关于你的歌,詹德利曾经告诉过她——有一次他们坐在温泉边,他说。关于你战斗的身姿。

当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,如果知道某个北方吟游诗人正在谱写《勇敢的艾莉亚》、《狼女艾莉亚》,或者是任何历史为她加冕的称号,她一定会兴奋不已。但现在她已然麻木了。

当然,他们也会为詹德利写歌。也许他们会叫他年轻的雄鹿,或者强壮的公牛,他在北境与国王并肩而战,毫不费力地挥舞着一把巨大而沉重的铁锤。

想到詹德利,她的心都碎了。

他没死,她告诉自己,但琼恩死了。

***

艾莉亚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封信,一遍又一遍地读着那未经练习的小字。信是霍伍德城寄来的。显然,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,他已经学会了阅读和写作。信写得很潦草,是写给艾莉亚而不是艾莉亚·史塔克小姐,完全没有大多数贵族书信里充斥的套话。她反复读着最引人注目的句子:

没有你,这里很孤单。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?

他离开已经快一年了。他骑马离开临冬城时,在城门最后一次回头寻找她,那神情深深地刻印在她的记忆里。如果她闭上眼睛,她能看到他的表情,他的眼睛在找她,钴蓝的,渴望的,痛苦的。她常常这样回忆。但他还活着,即使没有和她在一处,她也能从这个事实里汲取安慰。

她一遍又一遍地读着这些字,直到决定动身找他。她可以和他在霍伍德堡住上两周,晚上可以和他躺在一起,点燃知觉,她可以看进他的眼睛,以确信他还活着。两周后,她就可以回到临冬城,回到她的家人、城堡、和父兄的遗骨旁。

虽然她对自己的计划越来越有把握,但在离开之前还有一件事。她把信放下,穿上靴子,走了出去,朝墓穴走去。

她站在石阶顶端,第一次,她的脚没有打滑。她缓慢而坚定地拾阶而下,第一次去看望琼恩·雪诺的坟墓。城堡里没有石匠了,所以这里没有他的雕像。她跪倒在简朴的墓旁,试探地伸出一只手,触摸冰冷的灰色岩石,她的皮肤在火把的光下闪着橘黄色的光。

“对不起,”她小声对记忆里的哥哥说,几乎颤不成音。热泪盈满她的眼眶。她又重复了一遍,哽咽着说不出话。

“对不起,琼恩。”

因为她没能从异鬼的齿爪下保护他,就像他没能保护她在离家后的颠沛苦难。他们会写一些关于她的歌,关于她是如何拯救王国的,但在最后,她没能拯救她最爱的哥哥。

回到城堡后,那些墓窖里强忍的呜咽像溪水般地蜿蜒而下。她瘫倒在床上,不再在乎城堡里是否人人都听到了她的哭声。

珊莎循声而来。姐姐没有犹疑,躺在她身边,抱着艾莉亚,抚摩她的头发。艾莉亚紧紧抱住她,泪水浸湿了珊莎的衣裳。

"我知道。"她在艾莉亚的哭声中说,“我知道。”

待泪水止息,珊莎往后一缩,看着她。

“我知道你不信,但我也很想他。”

艾莉亚看着她的眼睛,知道了这是真心话,而不只是一句安抚。

“我想念他们所有人,”她低声说。珊莎点点头,蓝眸子里满是泪水。

艾莉亚不知道她们像这样在床上躺了多久,但过了一会儿,她开口了。

“我要去见他。”

珊莎点点头。

“詹德利,”她说。

“是的。但我不会离开太久,"艾莉亚马上补充道,"最多两个星期。"

珊莎又点点头。

“你不会生气吗?”艾莉亚问道。

"不,艾莉亚,我不会。"

“因为他现在是大人物了?”艾莉亚心中腾起一股熟悉的恼怒。

“不,”她姐姐对她说,“如果你被剥夺了一切思念,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。”

***

艾莉亚动身的那天早上,她在马厩里照料要带上路的马匹。当她把背包绑在马鞍上时,她产生了去神木林看看的想法。一种奇妙的感觉——明明两周后就会再次见到神木林——头脑还没消化掉这个主意,双脚就已经把她带去了。她惊讶地发现布兰正坐在一把轮椅上,在心树的面前。

“你怎么大老远跑到这儿来的?”她问他。

他把脸转向她,用洞悉的目光盯着她,她感到不安,但也在其中窥见布兰的身影。

“珊莎带我来的。我让她在你离开前带我来。既然你现在在这里,我们最好在此刻道别。”

她走近他,不确定该不该拥抱他。

“等你还没反应过来,我就又回来了。”

"你是这么想的。"布兰对她说。

艾莉亚的心加快了速度,在胸口砰砰直跳。她知道弟弟无法准确预测未来,不像他能精准地窥测过去。但恐惧还是紧紧地攥住了她。

“我会出事吗?我是在去路上被杀呢,还是在回来时被杀呢?”

她脑子里闪过十几种情景。她可能滚落马背、摔断了腿骨。她可能会从冰川上坠落。她可能会——

“不会。你会留在他的身边——比你此刻的预计要久得多。”

艾莉亚深吸一口气,意识到布兰能看见她和詹德利的事。

“在霍伍德堡。”她慢慢地问道。布兰点点头。

“我在那儿干什么?”她问,想让他吐露一些可能看得见、也可能看不见的细节。

布兰面容平和,他的眼睛向上凝视着她,好像在解释一件很简单的事。

“活着,”他告诉她。

清早的晚些时候,她离开时,只有珊莎一个人送她。缝衣针重新挂在她的腰间;她可以带上一块琼恩·雪诺的一部分,直到永远。

“到了后就派一只渡鸦来。”珊莎叮嘱。

“当然。”

“你会在两周后回来吗?”

艾莉亚能从声音里听出怀疑,也许布兰对她说了什么。她停顿片刻,方才回答。

“我可能会离开更久。”她说,珊莎绽开一个笑容。

“事实上,我敢肯定,”她的脸庞也被微笑所照亮。

艾莉亚离开临冬城大门时,回头再看姐姐,发现珊莎仍在微笑。

***

她骑了八天的马来到霍伍德堡。她和她的马都累了,但城堡的大门跃然在目,一股炽热的能量开始渗透进她的胸中。

"告诉詹德利公爵,艾莉亚·史塔克来见他了。"她对卫兵说,他们不安地打量着她。在北境的战争夺去了大半人口之后,在任何城堡接待访客都是罕见的。

“我的小姐,”两个卫兵叩首,然后一人让她通过大门,另一人去寻找詹德利。

过了好一会儿,她看见他在警卫的陪同下向她走来。她暗自高兴地看到,他的衣服虽然带有明显的北方风格,但依然朴实无华。在这里住了一年之后,他适应得还不赖。

他看到她,脸上掠过震惊和狂喜,他突然迈开双腿。他奔向艾莉亚,将她揽入怀中。艾莉亚发现自己并不介意,她伸出双臂,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。她感到一种熟悉的感觉在骨髓深处震起涟漪,这是她曾经极力抑制的情感,现在却从她的胸口,一直辐照到她的指尖。

这很简单。

这是爱。

当她的脚再次触到地面时,詹德利往后一退,打量着她。他的蓝眼睛此刻灿烂得如同一千个太阳,艾莉亚觉得空气比北方任何时候都暖和。

“你在这里,”他说,扬起嘴角,几乎要纵声大笑。

她抬头看着他的脸。她的心里没有疼痛。她对他报以微笑。

“我在这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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